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发现,尽管紧张的两极分化,但在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担任总统的四年里,不喜欢唐纳德·特朗普的白人福音派和或非白人福音派都没有大规模逃离福音派。

根据周三公布的分析,在2016年至2020年期间,开始自认为重生(born-again)或福音派新教徒的美国人比停止自称福音派的人多。 这种提振几乎完全来自特朗普的白人支持者。

在前总统当选时不认为自己是福音派的人中,到2020年有近六分之一开始自认为福音派。 不赞成特朗普的美国白人中,只有1%的人做出了同样的转换。

围绕着福音派的未来以及这个标签在美国所承载的政治包袱,所进行的讨论已经令人担忧,这些发现使其更加复杂化。

“尽管贬低者热情地预言,福音派并没有崩溃。 然而,它正在成为什么,我认为值得更多的讨论。”惠顿学院葛培理中心执行主任埃德·斯泰泽(Ed Stetzer)说, “大量特朗普的白人支持者现在自认为福音派或重生派(born again),这是有重要影响的。 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相关性并不总是意味着因果关系,但这里有更多的东西需要研究。”

在过去两次总统选举中,白人福音派新教徒构成了投票给特朗普的核心群体,就像他们对以前的共和党候选人一样,包括米特·罗姆尼(Mitt Romney)、约翰·麦凯恩(John McCain)和乔治·W·布什(George W. Bush)。 但研究人员写道,“在自认为重生派或福音派新教徒的非白人选民中,只有30%(包括仅12%的黑人福音派选民)报告在2020年为特朗普投票”。

不过,在皮尤的调查中,有色人种的福音派身份仍然保持稳定。 非白人受访者在特朗普任期内放弃福音派标签的可能性与采用该标签的可能性相同。 在2016年和2020年,都大约有四分之一的人认为自己是重生派或福音派。

皮尤研究人员写道,在白人福音派中,与特朗普支持者比,尽管近年来有稍多的特朗普反对者放弃了他们的福音派身份,但这一差异在统计学上并不显著,属于误差范围。

在历史学家托马斯·基德(Thomas Kidd)看来,美国人仅仅是因为自己支持特朗普总统而开始自称为福音派的这种可能性, “应该引起所有牧师和坚定的教会信徒的关注”。

他在2019年出版的《谁是福音派:处于危机中的一场运动的历史》一书中认为,福音派是白人共和党人或特朗普的白人共和党人支持者这一流行说法,未能抓住这一运动的历史的及当前的广度。 这本书是在2016年大选后关于福音派这一称呼的辩论再次兴起的情况下出版的。

“如果他们用这个术语,是指对《圣经》权威的历史性承诺、属灵归信、以及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上帝的存在,那么教会有很好的理由继续将自己描述为‘福音派’,”基德本周说。

“但牧师们尤其应该意识到,他们对 福音派 所赋予的含义可能与会众中的一些人不一样。 我觉得,大多数牧师不想因为不加界定地使用了 福音派 一词,而无意中向他们的会众发出信号,表示他们实际上是唐纳德·特朗普的共和党的分支机构。”

虽然许多福音派和福音派机构从神学角度看待他们的运动,以至于基督教民调机构试图按信仰而不是自我认同来划分福音派,但经过几十年的民调、媒体报道以及福音派自己的党派参与,这个标签已经具有了政治色彩。

“但是,如果我们所宣称的和我们在政治上支持的之间出现了差距怎么办? 特朗普政府以新的、不寻常的方式将这些问题推出,”西达维尔大学(Cedarville University)政治研究中心主任马克·迦勒·史密斯(Mark Caleb Smith)说。 “如果皮尤的研究结果成立,并得到其他数据来源的证实,它就会以一种新的方式提出挑战。 是否有可能那些原本不属于福音派宗教传统的人只是‘政治福音派’? 这能否反映出我们的真实情况?”

特朗普得到了几十位福音派领袖的支持,其中有著名的美南浸信会牧师,也有像他的老朋友宝拉·怀特-凯恩(Paula White-Cain)那样在TBN(Trinity Broadcasting Network,即“三位一体广播网”——译注)上当红的成功神学布道家。 虽然有一部分基督徒谴责特朗普的品格,但也有人称赞他的政府如何捍卫宗教自由、支持反堕胎权事业和对宗教良心的保护。 (而有些基督徒则两者都做。)

2016年大选后,对选民调查的分析表明,克林顿选民比特朗普选民更有可能脱离福音派,但并不明显。 2018年,“综合社会调查”(General Social Survey)发现,即使在人们对于特朗普意见分歧和无党派美国人越来越多的情况下,美国的福音派人口比例继续保持稳定,就像十年来的情况。

西达维尔大学的史密斯说,在美国,福音派的社会和政治色彩可能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它们干扰了教会的使命,这就成为一种挑战。

“我担心的是,这种转变可能会使我们更难作为基督的使者出现。 那些不同意我们政治的人是否会在神学上轻易地否定我们? 如果是这样,这就给我们的身份带来了真正的问题,”他说。 “大使命仍然在向我们招手,但我们的文化是如此的政治化和两极化,在被视为政治的旗帜下传播福音变得更加困难。”

翻译:吴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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